安德烈
看完書後,總覺得有點迷惘。就像一頓下午茶餐點,吃了一半,就被強迫吐出來。而且還不只一次,是反覆進行。大家應該了解吐後的感覺吧!整條食道殘餘著那食物-或已不完全是食物的味道。又帶點被胃酸刺痛之感,不是滋味。完整的滋味失了焦,變成用玩沒弄乾的毛巾的味道。然,這不也是種味道?
關於安德烈,有很多感覺。是文化相異的衝擊,亦或是年齡相近,卻差了天地的氣息。「他,就是我們這代台灣青年所要面對的歐洲青年嗎?」我這樣的問自己。明顯不同,卻不能直指差異。感覺一點點噁心,卻不知誰對誰錯,又錯在哪裡?
安德烈很自信,I am who I am。這是我佩服地。「威武不能屈」表現自我的勇氣。這或許就是東西發的差異。錢穆云,中國人和和性;西方人英雄性。可能也是這道理。但或許也是因為安德烈的生長安逸,十五六歲就看光了大半天地。聽龍應台所言,貧苦生活帶給她對社會文化的敏銳嗅覺,也帶給她對人的同理心。安德烈缺乏的,或許就是這兩樣東西了吧?
自幼在鄉下成長,或許稱不上困苦,也覺得生活週遭的朋友即使家境不錯,彼此的生活經驗也不會相差太遠。抽不離農村、街坊鄰居的熟識,彼此的關心隨時上演。雖然黃金屋,早被我在頁扉間翻爛。城鄉差距,陳幸慧初上台北時鄉巴佬的白痴行為,在心中笑過好幾遍。但實際離開習慣的生活圈子後,城鄉差距這種自己為平常的事情,竟是如此用力在我心中留下痕跡。文化的不同,也是如此吧!因為安德烈是在與母親對話,活生生的對話,不是虛構的小說或描述的散文。安德烈顯然成為我心中那「城」的代表,龍應台女士則是「鄉」。他們彼此的對話,就跟城與鄉的對話是一樣的。
並不是想指責安德烈什麼。文化優越感長在他們心中,也不是他們的錯。只是,應該有些東西需要被點出來吧?像是那封安德烈回覆給一位香港朋友的信,諷刺至極。這果真是同理心的式微吧?別人了解自己的文化,又不削於了解他人。如果這就是歐洲青年的文化,那麼就讓我們帶著蘇東坡的靈魂去聯合國前靜坐,抗議全球化吧!
好像講得激動了點。混合著多種情緒:害怕、焦躁、不安、生氣、擔心。是因為我們馬上就得面對這樣的安德烈。就跟在讀中國文革後的歷史一樣,兩者有同樣的心情。一胎化與文革的遺毒正在對岸與我們年齡相近的同胞心中擴散、發作著。而我們即將面對這些中了毒的同胞-害怕、不安。但本是同根生的心裡又是盼望雙方能好好相處的-擔心。面對安德烈,也不過就是這樣的心情罷了。
如果龍應台女士這樣的用心,能讓更多父母願意,亦或者子女願意坐下來好好溝通這條阻隔兩代的文化橫溝,那真是美事一件。但如果也讓更多人知曉東西文化差異所發生的問題,並試圖去取得一個雙方的平衡,這就真的功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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